简泽斜睨他一眼，施施然道：“是啊，你这种非法斗殴的，当然瞧不上我这种滥用药品的了，我哪里比得上你清高。”
韩晓柒一听，顿时一脸佩服地问道：“你怎么知道我是非法斗殴？”
通过这几天的相处，简泽对韩晓柒有个大概的了解，知道韩晓柒有时候说话很难听，但没什么恶意，上一秒还能阴阳怪气地挤兑你，下一秒又舔着脸找你唠嗑了。
“鼻青脸肿，眼角和嘴角的瘀伤成椭圆形，一看就是拳头打的，手臂上的瘀伤成长条形，应该是被木棍或棒球棒之类的打的，至于你肚子上的伤口么……”简泽道：“被捅了三刀还没挂，你也是个人才。”
韩晓柒目瞪口呆，“你、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因为你伤口裂开了，血渗出来了，看这尺寸，应该是匕首或者短刀之类。”
简泽道，拜托，他学医的。
韩晓柒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，这才发现腰上缠的纱布已经有血渗出来，忙着吓得嗷嗷叫唤。
简泽无语地用手戳了下护士铃。
很快韩晓柒就被护士带走了，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，简泽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，继续回忆那天的事情。
真的有鬼吗？那天郭晴雪诈尸、男鬼的非礼，都是真的吗？如果是假的，自己胸前的这个痕迹怎么解释？如果是真的，那自己学了那么多年的唯物主义是在开玩笑？
还是说这一切只是幻觉？简泽看过很多国产恐怖片，里面那些闹鬼的，最后都会发现是人为，或是因为药物或是因为精神有问题。
也许周敏给自己下药之前的事都是真的，卖掉自己去冥婚也是真的，但是什么诈尸、男鬼之类的，都是药物产生的幻觉，而胸前的这个痕迹，可能是自己不小心磕的，或者梦里自己掐的？
没过多久，韩晓柒重新缝完针被送了回来，他就是个话痨，护士一走，他又叨叨起来了。
“哎，简泽，你说说你进医院之前的事呗？护士说你中的起码是十个成年男人的药量，没虚脱而死简直是奇迹，你们到底玩什么了？海天盛筵？”
简泽闭上眼睛，只当自己听不见。
忽地，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，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，总觉得空气中带了丝阴森，阴气重重的。
还有呼吸。
仿佛屋子里除了他们两个，还有别人。
窗户突然被吹开了，风吹了进来。
简泽突然挣开眼睛，侧头朝韩晓柒看去。
确切地说，是韩晓柒身后的位置。
他的正后方，竟站着一个女人！
这女人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，浑身发白，就放佛刷了一层粉，就像电影《阿婴》里面的王祖贤，尤其是脸，白得毫无血色！
最主要的，是她没有一条胳膊！不是从肩膀关节位置断的，而是从大臂中间断的，伤口很平整，就像是拿锯子锯断的。
伤口鲜红，鲜血模糊，是新伤口，没有包扎，但是血却没有继续流下来，放佛静止一般。
这个女人低着头翻着白眼看着简泽，她的眼窝很黑，使得她的眼看起来阴森森的。
简泽看着那个女人，一动不敢动，只是死死地看着，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。
看到他的眼神，韩晓柒忍不住回头看看，可是什么也没看到，不禁纳闷地问道：“你看什么呢？这后面有什么啊？”
简泽皱了皱眉，他看不到？
他看到那个女人靠近了！
那个女人站在韩晓柒的正后方，她笔直向前，最后停在韩晓柒身后，从简泽的角度看，就放佛韩晓柒的头上又长出了一个头颅一般！
女人停了两秒之后，继续迈动脚步向前，竟直接穿过了韩晓柒！就仿佛她是透明的一般！然后一步步朝简泽的病床靠近。
简泽盯着他，他不是不敢跑，也不是怕韩晓柒看出破绽，而是为了确认这是真的，还是幻觉。
要一个唯物主义者相信有鬼，是件很困难的事，而眼前这个断臂女人，明显不是人。
可是如果是鬼，现在大白天的，外面日头那么大，这女鬼怎么进来的？
女鬼停在简泽床头，简泽看着她，一动不动，一人一鬼就这么诡异地对视着。
突然，那个女人抬起那只没断的那只手，朝简泽伸了过来。
她的手指也很是苍白，指缝里竟渗着血。
擦，管她真的还是幻觉，简泽打算伸出手推开她，万一真是幻觉，大不了去看心理医生。
病房门突然被打开，简泽闻声看去，原来是医生来了。
再回头，发现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。
“简先生你好，今天感觉怎么样？”
大夫道。
之前简泽的主治大夫是个女的，模样还不错，身材尤其好，每次她来韩晓柒都会跟简泽念叨她的身材，怎么换了个陌生男大夫？
简泽不禁松了口气，对大夫点点头，毕竟跟旁边那个话痨韩晓柒比起来，这个医生感觉靠谱太多了，估计那个鬼也是被医生的阳气吓走的。
如果她真是鬼的话。
这个大夫模样也是不错，属于成熟男人的那种，戴着金边眼睛文质彬彬的，说话也很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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